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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南山:一說話就挨駡 但還是要講真心話

2015-03-12
来源:南方都市报

  每年3月,鐘南山到北京一張口就會輕易上頭條。而他一說話,也會招來不少罵聲。

  今年鐘南山在全國兩會批某個醫生為賺錢多放了支架,在網上就被發酵成“反對放支架”,有記者還發短信核實,他哭笑不得。“講話就會挨駡,但是話還是要說”。他還是推崇“人最可貴的是講心裡話,心裡話不一定都是對的,你拿出來批判也沒關係,但是能夠啟發大家思考就達到目的了,就很好。”

  我還是推崇這個,因為人最可貴的是講心裡話,心裡話不一定都是對的,你拿出來批判也沒關係,但是能夠啟發大家思考就達到目的了,就很好。

  “謠言”傳到了國外

  今年兩會,鐘南山說的話又“火”了。

  從批評“寫論文等於創新”,到批醫生為了賺錢多放支架,再到抗生素污染。最新的莫過於在網上傳播最廣的,他“不吃又肥又大的魚”。

  “有記者專門給我發短信採訪這個事”,3月10日,拿著手機的鐘南山連連搖頭,他也明白這是網路的特點。其實他原意是假如一條魚在很短時間內長得又肥又大,可能是餵養了某些抗生素,這樣養魚喂魚是不科學的。

  去年9月,鐘南山所在的廣州呼研所還專門為他闢謠。此前,《鐘南山痛批讓少數人先富的謬論》、《中國真話!鐘南山太敢講話了!》等文章被瘋轉。

  “連在英國、美國的學生都來問我是不是真的”,他說自己的話常被斷章取義或被杜撰出一些根本沒說的話。

  去年鐘南山在全國兩會上發言提到醫生的實際收入一般是6萬-19萬或者20萬。“網上就出大標題,你看醫生收入就是這麼高,你看他們黑不黑。”談及此,他一臉無奈。

  老是被斷章取義怎麼辦?有記者問鐘南山。

  他扶了扶眼鏡,“反正講話就會挨駡,我不在意,也不去看,沒時間看。”

  讓他挨駡的也不單是在全國兩會上的言論。前些年,鐘南山對醫療以外領域發言也很積極,總有人說他跨界。有一年廣東省兩會,列席會議的鐘南山還專門在小組會上對此進行解釋。

  批評也好,斷章取義也罷,他還是愛說話。79歲的他堅持,對有些問題總得有自己的看法。

  “我還是推崇這個,因為人最可貴的是講心裡話,心裡話不一定都是對的,你拿出來批判也沒關係,但是能夠啟發大家思考就達到目的了,就很好。”

  犀利的話沒被報出來

  其實鐘南山很喜歡記者。

  2012年,他在全國兩會上呼籲廣東率先建立對空氣品質的監測,廣東很快搞起來了。2013年全國兩會,他一見到記者就非常高興,“真該好好表揚你們啊。如果不是你們的報導,可能落實沒有那麼快。”

  鐘南山最傷心的是想強調的話被剪掉。2013年全國兩會,他針對鄉村醫生提建議。開會前,一家電視臺請他錄節目,給了他一句口號,他在現場念完還強調了政府的責任,“結果一播放,只剩下口號,其他被剪掉了”。

  今年全國兩會廣東團開放日,第一個發言的他談的是醫療改革,“7年醫改還沒有找到抓手”這句犀利的話就沒有被報導出來。

  前年兩會,鐘南山臨時召集幾個代表到他房間商量寫應對大氣污染的建議,有記者跟隨而至,有人提議記者不方便在場。鐘南山大大方方讓記者進去了。

  去年兩會,有記者問他最愛看什麼電視劇,他也讓記者完成了任務,笑答“我想最好看的電視劇是《來自星星的你》”。

  他的秘書也要搞科研

  鐘南山喜歡做科研。他承認這與父親有關。多年前,他的父親鐘世藩自費買了小白鼠在家裡做腦炎病毒實驗。如今,鐘南山在廣州呼研所29樓的辦公室,隔壁就是一間間實驗室。

  “一個人不能老是躺在12年前(指非典)的事情上,得做點事,而且希望做的事有點亮點,有點貢獻。所以現在科研又做了幾個專案,現在帶有方向性的,我希望能夠做出來一些。”他的科研精神反映在出書上,就是要求新書不能老說舊的東西。他的新書《中國工程院院士傳記———鐘南山傳》最近剛剛面世。

  即使是當他的秘書,鐘南山也對其有科研要求。鐘南山的秘書說自己是兼職做秘書,“鐘院士對我們要求很高,他對行政工作不怎麼在意,但是要求你做科研,拿出東西來”。

  鍛煉身體像存錢

  工作上,鐘南山很拼。生活上,他很愛自己。

  熟悉他的記者會發現,鐘南山說話時聲音總是低低的,近距離說話還用喉部發音,這樣對保持精力很有效。

  鐘南山不認老。77歲那年他到廣州南沙一個社區給居民講保健,主持人說鐘南山已過古稀之年,他回應說自己爬樓梯氣都不喘。現在,他仍說自己只要平靜走樓梯還是不喘。

  鐘南山對保健很有一套。即使到北京開兩會,再忙鐘南山也會在房間裡快走。

  至今,他還記得60年前時任北京醫學院院長的馬旭說的話。“鍛煉就像在銀行存錢一樣,存得差不多了,也差不多活到七八十歲該見馬克思了,馬克思說先別來,你的銀行裡面還有利息,就先連本帶利還給你,所以你還能用那些利息”。

  79歲還在一線

  雖然身體棒棒的,“明年我就80歲了”,鐘南山也不回避。

  他的名氣太大,廣州呼研所的同事說他的號已經掛到明年去了,但病人還是願意等。

  醫院對鐘南山也很照顧,給他配了兩個助手幫他篩選病人,普通病人就會分流出去。他一個下午只看十多個號,每個病人差不多要用半個鐘頭,因為都是疑難病症。

  鐘南山看病喜歡用便宜點的藥。他的父親鐘世藩曾是兒科名醫,他總記得父親喜歡用便宜的藥,而且少用藥。

  最近十多年,只要有急性傳染病(登革熱除外),廣東省政府公佈的防控組名單,大多由鐘南山掛帥。有人問他累不累,鐘南山說一定要參加,因為涉及多學科協作。“我的想法是只要腦子還不錯,應該還會接著看下去。”

  明年,鐘南山或許會再卸些職務,把更多精力放在科研上。現在他最操心的是籌建廣州呼吸中心,“希望搞產學研,使研究工作變成產品,產生社會效益”。

  其人

  鐘南山,全國人大代表,中國工程院院士、廣州呼吸疾病研究所榮譽所長、呼吸疾病國家重點實驗室主任。

  養生經

  把鍛煉當成吃飯睡覺,身心會有大改善

  長期伏案工作對身體影響最大的是頸椎。我一般工作一小時後,肯定要站起來,抬頭做下反向活動,保護頸椎。長期站立或者是坐著,肌肉會有某一個地方緊張,你轉換一下,就很有幫助。

  很多人問我平時如何保護關節。我喜歡跑步,連快走的話能連續跑20-25分鐘。老年人要想跑步最好先快走,讓膝蓋適應後再跑步。我還喜歡做上肢運動。在家就安裝了一個單杠做引體向上,每天做10次。每天堅持做仰臥起坐、俯臥撐,一組一組做,每組20個。另外有機會就去游泳。我很清楚自己的極限,也不會挑戰極限。

  始終工作在一線的話,其實對身體有好處。因為你老是思考。要是到60歲以後帶孩子,其他都不管了,說不定思維就會慢慢退化。把鍛煉當成像吃飯睡覺一樣的事情,身心會有很大的改善。

 

[责任编辑: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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