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年前的“三鹿奶粉事件”影響至今。不僅是改變國人買奶粉的習慣,還讓公眾對被問責官員的任何仕途新動向都保持密切關注。
最新一例是河北省農業廳原廳長劉大群,2008年他因三鹿事件被給予行政記過處分。中國農業科學院官網最近更新的信息顯示,劉大群現已就任中國農業科學院黨組成員、研究生院院長。這是今年以來第四位出現仕途新動向的三鹿事件被問責官員。
政知局記得,當時有30多名官員問責,如今這些被問責官員都復出了嗎?趁著劉大群的新任命,小編特別回顧了一下。
被問責官員1/3被免職或引咎辭職
政知局相信,不少人對三鹿事件記憶猶新。
2008年下半年起,甘肅、湖南、湖北、山東、安徽、江西、江蘇等多地醫院先后爆發幼兒結石病例,后經調查發現,嬰幼兒患病主要是因為食用含有大量三聚氰胺的三鹿牌嬰幼兒配方奶粉。三聚氰胺是一種低毒性化工產品,嬰幼兒大量攝入可引起泌尿系統疾患。
三鹿毒奶粉被曝光的當年9月,相關的問責很快開啟。2008年9月16日,時任石家莊市分管農業生產的副市長張發旺,石家莊市畜牧水產局局長孫任虎,石家莊市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局長、黨組書記張毅,石家莊市質量技術監督局局長、黨組書記李志國等4人在一日內被免去職務。6天后,三鹿牌嬰幼兒奶粉事件被認定是一起重大食品安全事件,時任河北省省委常委、石家莊市委書記吳顯國,國家質量監督檢驗檢疫總局局長李長江也被免職或引咎辭職。
問責并未結束。第二年3月,中紀委,河北省紀委、監察廳,石家莊市紀委、市監察局問責等先后公布了各層級的問責結果,涉及部委官員8人、省市級官員15人、縣級官員9人。其中至少三分之一的人被免職或引咎辭職。
還有如時任石家莊市工商局局長蘭平信,雖未被撤職,但政知局查到,2009年4月,其被給予行政記大過處分后1個月,石家莊市工商局局長即由曹新華擔任。
復出時間最短的一年零三個月
三鹿奶粉事件掀起中國官員的問責風暴。距上述集體問責4個月后,2009年7月《關于實行黨政領導干部問責的暫行規定》印發,其中提出:“引咎辭職、責令辭職、免職的黨政領導干部,一年內不得重新擔任與其原任職務相當的領導職務。”
“引咎辭職”的國家質檢總局原局長李長江最先復出。作為被問責官員中唯一的正部級官員,李長江復出距離其2008年9月引咎辭職有一年零三個月。2009年12月底,他以全國“掃黃打非”工作小組專職副組長的身份復出,并擔任該職務至今。
今年有關該小組的最新報道顯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宣部部長劉奇葆擔任小組組長。還有5位副組長,分別由中宣部副部長、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局長蔡赴朝,中央政法委副秘書長陳訓秋,工信部副部長尚冰,國務院副秘書長江小涓,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副局長吳尚之兼任。
當時的副部級官員——時任河北省省委常委、石家莊市委書記吳顯國在被免職4年多復出,卻遭遇輿論廣泛質疑。以至于2013年1月時任河北省委書記張慶黎站出來為吳顯國說話:“三鹿事件過去好幾年了,一些同志受到處分,現在安排工作是正常的”。
另外,時任石家莊市市委副書記、市長冀純堂被撤職后于2011年復出,時任石家莊市政府副市長張發旺被免職后于2012年6月復出。
并非被免職官員都公開復出
政知局看到此前不少報道說,三鹿事件問責官員全部復出,但小編發現結果卻并非如此。
比如中紀委宣布問責的8名部委官員中,時任國家質檢總局執法督查司司長王步步和時任國家工商總局食品流通監督管理司副司長盧艷剛均被給予撤職處分。但前者于至少在2013年11月就已復出擔任質檢總局計量司副司長,而盧艷剛卻未見公開報道披露其新動向。百度百科稱其現任國家工商總局消費者權益保護局副局長,這一信息并不準確,公開報道中消費者權益保護局副局長有兩位分別是李軍和黃建華,前者早自2010年擔任該職務,或更早;后者于2013年5月擔任該職務。
被問責的石家莊市級官員中也有人免職后再未出現在媒體報道中。如石家莊市質量技術監督局原局長李志國,其被免職后職務由宋振華接任,宋于今年5月升任河北省委副秘書長,而李志國從公開視野中消失。石家莊市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原局長張毅、河北省農業廳原副廳長兼畜牧獸醫局局長李忠文也是類似情況,甚至在石家莊市相關委辦局網站也未有相關報道。
大多數被問責官員仕途提前中斷
就政知局統計的情況來看,三鹿奶粉事件使大多數被問責官員的仕途提前中斷。
最典型的如1956年8月出生的吳顯國。他剛過50歲不久即進入河北省委常委班子,但卻在2008年9月因對三鹿事件未及時上報、處置不力負有直接責任被免職。今年5月才成為河北省政府黨組成員,再次進入省級政府的決策核心。
當年被記大過的時任衛生部(后并入衛計委)食品安全綜合協調與衛生監督局局長趙同剛,他在2009年8月中國衛生監督協會后即進入該協會擔任副會長兼秘書長至今,仕途提早結束。
特別的案例如國家質檢總局食品生產監管司原副司長鮑俊凱,他于2009年3月被給予記大過的處分。但卻被網友發現于2008年12月任安徽出入境檢驗檢疫局局長、黨組書記,由副司局級轉正。雖然當時官方回復稱該任命早在奶粉事件之前已經決定,但迫于輿論鮑俊凱于2009年5月重回質檢總局任科技司副司長,2013年5月轉任中國出入境檢驗檢疫協會秘書長。
還有今年7月被披露擔任農業部總畜牧師的王智才,他自2006年10月起擔任農業部畜牧業司司長,2009年3月被降級后,長期停留在這個崗位上,前后近9年。直至今年6月,還有16個月即滿60歲的他晉升總畜牧師。
兩位被記過處分官員后來獲晉升
但政知局發現也有少數例外。
比如今年7月升任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副局長的孫咸澤,當年被記過之后,他所受影響似乎不大。歷任國家食藥監局食品安全協調司司長、食品安全監管司司長、藥品安全監管司司長后,于2011年6月晉升正局級,一年后任國家食藥監局副局長,2013年食藥監局升格為食藥監總局后,他成為黨組成員并于今年7月擔任副局長。
最新披露的劉大群也能算作一個例外。2009年3月被宣布給予記過處分時,他已就任河北省邢臺市委副書記、市長。2008年10月,三鹿奶粉事件爆發后一個月,他從石家莊遠走邢臺,成為市長候選人,最終當選,并在邢臺履職4年多。2013年2月,劉大群就任河北省委、省政府農村工作辦公室主任并成為十二屆全國人大代表。
值得一提的是,在上述任命前,一些國內知名網站和微博上相繼出現《曝河北省邢臺市市長劉大群收受回扣、豢養情婦》為標題的文章。河北省紀委有關人士當時表示已注意到相關網帖,正在進一步了解核實中。
22個月后,劉大群再獲調動,進入中國農科院。有意思的是,這一次,劉大群履職9個月后,中國農科院才更新官網信息。媒體注意到更新信息是半個月后,但這并不影響三鹿被問責官員再次占領各大新聞客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