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世界人權報告》於1月13日出籠,對世界各國人權狀況進行年度回顧。從這個總部設於紐約的「人權觀察」組織(HRW)推出的報告中,人們讀出的依然是那種熟悉的味道,雖然它貌似公允。
毫無疑問,人權是全人類共同的追求。迄今為止,國際人權運動至今取得了卓越的成效,人權運動及其研究事業還吸引了數以萬計的律師、學者參與其中。然而,儘管對人權的呼籲與倡導在人類社會中已有數百年的歷史,國際社會對於文明差異以及由此而產生的不同人權觀也關注甚久,但是仍然沒有充分的證據可以證明,在人權領域達成了文明之間的差異理解,以及相互之間的尊重。如同政治和法律的其他領域,人權思想中也廣泛存在各種成見。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法律文化中的霸權主義和殖民主義集中體現在人權問題上。以某一種人權觀為真理去否定和懷疑其他人權思想觀念、制度實踐的情況,在評論國際事務和推進國際關係時屢見不鮮。對此,人權觀察也是心知肚明。
事實上,1978年成立的人權觀察(當時名為赫爾辛基觀察),目的是為了監視蘇聯對1975年《赫爾辛基協議》的執行情況,其本身就是冷戰的產物。之後該組織又以「觀察委員會」的名義涉足世界其他地區,1998年開始打出人權觀察組織的旗號。人權觀察號稱在全球各地擁有約400名工作人員,並自詡為是由學者、律師、記者等組成的跨界團隊,但事實上,其人員主要由前美國政府官員和中央情報局特工組成,打着「調查、促進人權問題」的旗號,對別國的事務指手畫腳。甚至其組織執行董事肯尼思•羅斯(Kenneth Roth)自己也承認,人權觀察董事會成員34人及諮詢委員200多人中,確實有部分人士曾經任職於美國政府。而羅斯本人就曾任美國紐約擔任聯邦檢察官,並與「東突厥斯坦解放組織」(The Eastern Turkistan Liberation Organization,英文縮寫ETLO)有着緊密聯繫。這個ETLO,早已被被聯合國安理會認定與本.拉登的基地組織有聯繫,並被列入國際恐怖組織和個人黑名單。該組織也早被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英國、中國等列入恐怖組織名單。
就是這樣一個組織,打着人權的幌子滿世界招搖撞騙,以正義之名,行齷齪之事,其報告的公信力能有多少呢?事實上,人權觀察的虛偽已不止一次被世人揭露。
2008年,人權觀察公布一份報告《查韋斯執政的十年》(A Decade Under Chávez)抨擊委內瑞拉在烏戈•查韋斯統治下的人權狀況,上百名學者專家連署抗議報告內容充滿扭曲與醜化,署者包括被稱為「美國良心」的麻省理工學院語言學榮退教授諾姆•杭士基;2014年1月初,人權觀察出版第24本年度世界人權報告,其中有關委內瑞拉的篇幅僅有六頁,卻被找出30個公然說謊、扭曲與省略之處。
2014年5月12日,諾貝爾和平獎得主阿道弗•佩雷斯•埃斯基維爾與梅里德•科雷根•麥奎爾寄了一封抗議信《關閉給美國政府的旋轉門》(Close Your Revolving Door to U.S. Government)給人權觀察,這封抗議信一共獲得131名學者專家連署,批評人權觀察成員與美國政府之間有着複雜且密切的關係,其對於各國的人權標準經常與美國政府的外交政策及外交利益保持一致,認為這些現象已經損害人權觀察的獨立性與公信力。
可以說,埃斯基維爾與麥奎爾的批評可謂一針見血,從事實來看,人權觀察的評價方式及批評對象,完全就是美式雙標的產物。我們非常遺憾地看到,號稱公正客觀的人權觀察,充其量也就是一隻為美國政客提供服務的鷹犬。
比如,對伊拉克的持續制裁以及空中打擊下,在允許伊拉克「石油換食品」之前,世界衛生組織發現,大多數伊拉克人已經食不果腹數年了,大約30%的兒童營養不良。媒體報道說,西方國家在伊拉克人們身上做了可怕的社會實驗,這項旨在推翻薩達姆統治的行動給伊拉克所造成的損害之大,需要若干年才能計量得出。聯合國有關伊拉克的人道主義事務協調員D. 哈勒威( Daniel Halevy) 於1998年辭職時聲稱,制裁導致了數以百萬計的伊拉克人死亡。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估算,制裁期間每月都有四五千兒童由於水質惡劣或缺食少藥而死亡。當這個數字擺到美國國務卿奧爾布賴特面前時,她回答說,這是個困難的抉擇,但我們認為代價是值得的。這就是美國標準,那個時候人權觀察到哪裏去了?
2020年6月,柬埔寨洪森嚴厲批評人權觀察(Human Rights Watch)對美國打壓示威人群保持沉默。洪森還要求人權觀察布萊德• 亞當斯(Brad Adams)先生出面發表評論關於美國目前的人權狀況,因為亞當斯之前經常抨擊柬埔寨的人權狀況。洪森說:「當美國打壓示威人群時,亞當斯先生到哪去了?人權觀察到哪去了?為何當柬埔寨防止示威時,他們都稱柬埔寨是侵犯人權?」他指出,當柬埔寨採取維護社會秩序措施防止示威時,他們說柬埔寨侵犯了人民言論自由和示威權利。西方國家採取同樣的措施時,甚至演變成暴力衝突,他們卻說是採取維護社會秩序措施。洪森總理還說:「之前,為了遏止新冠肺炎疫情蔓延,中國湖北省封城,就有人指責說中國侵犯了居民的權利。但當後知後覺的西方國家也開始封城時,他們又說這是防止新冠肺炎蔓延的有效措施。為何如此具有雙重標準呢?」當然,西方大多數人也許根本不知道柬埔寨在地球的哪個角落,也壓根就不關心柬埔寨人民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任何一個理性的學者都知道,作為人類社會中的一項制度,人權不可能、也不應當脫離人類的社會生活史。人權是在一定歷史發展條件下的產物,是人類歷史上的觀念發明和制度創造,是人類文明的建設成就。其既不是先驗地存在於人的頭腦之中和社會關係之內的思想與制度,也不是某種外在於人類社會的力量植入人類頭腦的晶片。人權的產生和發展與人類自身的文化傳承、文化發展、文化移植、文化交流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號稱擁有400位專家學者的人權觀察,不可能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吧?
回到現實,儘管人權學者在不斷地嘗試提出一種更統一的理論,但大家也不得不承認,解決多元文化的世界中如何貫徹普遍人權的問題時,必須使用大多數國家都承認的「人權」,而不是使用某個具體社會根據其價值觀所提出的人權定義。正如爪哇不同於加納,接受爪哇人的人權觀而排斥加納人的人權觀本來就是毫無根據的。可以說,這種關於「權利觀因文化而異」的思想是人類學的一般原則。不知人權觀察的羅斯先生是否認同?
人權觀察標榜的客觀和正義,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張強)
頂圖:一名男子在美國華盛頓白宮附近手舉「黑人的命也是命」的標語,抗議警察暴力執法致非裔男子喬治·弗洛伊德喪生。 新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