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海自贸区成立，全国多地要申报自贸区的消息就没怎么断过。今年全国“两会”期间，笔者还梳理了一份报告，就只有甘肃几个省跟这事不搭界。看着好些地方连个保税区都还没建起来，有地方官员甚至坦白“方案还没影”，笔者的心情是：中国的地方政府搞不清楚状况就喜欢凑热闹，生怕因为没争取就落后。

　　不过，今天要说一个“乌龙”故事，它让我对各地申报自贸区一事有些许改观，至少是让上面那张粗放的感受有了更多层次。

　　6月3日，福建平潭综合实验区官网发了一则新闻，说管委会已公布平潭外商外商投资准入简化审批目录，是参照负面清单管理模式的。但全文还没见上网。这莫非是上海自贸区之外的又一份负面清单？

　　平潭是对台湾开放的前沿，根据国务院批准的《平潭综合实验区总体发展规划》，平潭实施全岛放开，在多方面赋予平潭比经济特区更特殊、优惠的政策。而且福建省申报自贸区方案中，一直有平潭的身影。

　　遂联系平潭方面，一直到晚上6点多，看到挂出了简化审批目录的真容：涵盖15个行业门类，共106条特别管理措施。跟上海自贸区的负面清单格式如出一辙，也是按照国民经济分类，短40%就是了。

　　一时也问不到这目录是否经国家层面审批了，稿子先写起来。半路又杀出一个程咬金：一篇新华社的稿件称《平潭综合实验区外商投资准入特别管理措施（负面清单）（2014年）》公布，自5月31日起正式实施。这份清单包括14个行业门类，共99条特别管理措施，清单之外的领域，外商投资项目由核准制改为备案制（国务院规定保留核准的项目除外），外商投资企业合同章程审批改为备案管理。

　　显然第二个文件更像正经的负面清单，而且是新华社报的，可全文就是遍寻不着。那简化审批目录又算什么性质的文件呢？跟负面清单有什么区别？

　　终于联系上平潭管委会的官员，证实并没有发负面清单，而简化审批目录只是地方上的一个外商投资审批改革试点，不需要国家层面的准许就可开展，负面清单则肯定要“等到上海试验好了”，而且得是国家批准。

　　同样是6月初，传出各地自贸区申报暂停的消息。

　　6月16日，商务部有关负责人在接受新华社记者采访时表示，自贸园区不会到处布点，也不会把自贸园区建成汇集各种优惠政策的“政策洼地”。这名负责人强调，商务部支持各地深入学习和借鉴上海的相关经验做法，用好海关特殊监管区域、各类试验区等现有平台，在地方事权范围内，推进转变政府职能、便利贸易投资、建设信用体系、构建事中事后监管制度等体制机制创新工作，把各地改革开放的热情，真正转化为实实在在的行动。

　　问上面那位平潭的官员，“简化审批目录”的实质是不是跟负面清单一样。他留下一句，“这个你们自己去理解吧”。

　　优惠政策是要靠讨的，这也不是自贸区的题中之义。但正如商务部的说法，“在地方事权范围内”，转变政府职能、便利贸易投资，这些都是可以自己做的。虽说平潭出了个负面清单乌龙，但能实在地效法上海自贸区经验是挺好的。

　　格致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