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2018年政府成立鄉郊保育辦公室,至今年1月進一步開放沙頭角禁區,新界東北部分村落在保育方面做出一些成績,特別是荔枝窩及梅子林,相信不少人到過這兩村落,都會感到漂亮及有人氣。不過,筆者近幾年走訪最多的,是另外兩條客家村,榕樹凹及鎖羅盆,看到榕樹凹村民很努力復興荒廢家園,團結之心令人感動,而鎖羅盆村長黃慶祥對家鄉的關愛,以矢志不渝來形容絕不為過。
十多年前,筆者因行山,首度踏足榕樹凹及鎖羅盆,其草木陰森、頹垣敗壁的景象,令人不敢久留,之後也到過幾次,其中一回還遠遠看到鎖羅盆升起煙,有人進出廢屋,情景有點怪異。當然,經翻查資料,就知道這些村落從前有人聚居,後因一些緣故村民離開,幾十年間屋塌樹纏,大自然成為主人。筆者成為《新界專刊》的採訪一員後,到訪廢村的機會增多。由於版面所限,今次只集中寫榕樹凹,鎖羅盆留待下次隨筆續談。
新春聚餐活動有百多人參與,村民及外來人士均較去年多。記者 鄭玉君攝
林超英黃錦星新春來臨聚餐
2022年5月底,首次到榕樹凹訪問。那次訪問要多謝梅子林村村長曾玉安。因為曾村長將榕樹凹村民返村的相片放上社交媒體,這吸引了筆者的注意,自然想知道村民返回荒村做什麼?原來是靜靜搞起一場復村運動。事實證明,這兩年來已有一些初步成績,有一些大學及非政府組織探訪該村,目的是看看能否成為白武士作出協助。去年5月,荒廢多年的榕樹凹終獲當局關注,由中文大學提出的項目申請,成功獲鄉郊保育基金撥款300萬元,項目將透過修復廢棄軍營旁邊的村屋和空間,成為實驗式社區場地。
甲辰年的正月十五,再次參加榕樹凹村的新春聚餐活動。席上喜遇香港天文台前台長、香港鄉郊基金主席林超英,環境局前局長、無止橋慈善基金主席黃錦星等關注保育人士。這場聚餐是經過汗水與辛勞而成的,因為物資要從沙頭角碼頭運到村,近碼頭的空地即席架設柴火爐烹煮食物,附近的平台擺放多張圓。平台對面的長長堤壩,已插滿色彩鮮艷的榕樹凹旗幟。
林超英(中)說村民近年回榕樹凹聚會,他才有機會品嘗他們的新年大餐。
林超英形容榕樹凹是香港境內最東北的一條村,可說是最偏遠的村落,從沙頭角來又要持有禁區紙,「我因工作(鄉郊基金)關係,在荔枝窩多些,行到去荔枝窩時已不想再行,這裏千山萬水,要長途跋涉入來,是近幾年才到這村,因為村民愈來愈多活動,名氣大了,所以來見識一下。」他記得幾年前還有很多植物,慢慢清理,村落的輪廓開始出現,文青點的說法是「生命出現了」。
筆者跟一些村民傾談過,他們無一不想回來,回來的意思不一定是長居,是想回來走一走,若條件好,住上一兩天,奈何村屋破爛無瓦遮頭,交通不便,無水無電。林超英覺得若能讓村民回家,是好大功德,大家有空間可聚會,還能招待外間客人認識村落是美好之事。問他有何改善方法,他即時想到自沙頭角禁區進一步開放後,交通可有些轉機,因為每天有幾班船在附近經過(去荔枝窩),若村落生活條件改善,一天有幾十人到村,可有條件說服其中一班船在榕樹凹碼頭埋岸。
村民設八百米水喉引進山水
2022年起擔任無止橋慈善基金主席的黃錦星,這天與組織成員前來出席聚會。他說2017年仍是環境局局長時,訂立保育偏遠鄉村的政策,當時訂了兩個重點,一是沙頭角一帶、荔枝窩周邊村落,二是大埔沙螺洞。後來鄉郊保育辦公室成立,透過鄉郊保育資助計劃,不少村民、大學、非政府組織,善用機制及資源,令到村落一個一個地漸漸復興。榕樹凹村是最近的例子。
黃錦星對筆者說,榕樹凹的溫氏村民好團結,看到隔籬村(荔枝窩、梅子林)成為不錯的示範單位,都希望保存自己的文化歷史。但面對的挑戰比較大,陸路算好偏遠,碼頭水位又較淺,同時間荒廢了很長時間,水電皆缺。他說,初步計劃是將一間狀態比較好的村屋變成社區廚房,這將會是一個基地,是村民、義工、市民大眾的凝聚點,至於資金可想想如何籌集。
榕樹凹的村民確實團結,今年初弄來八百米的水喉,引進山水,所以今次聚餐煮食方便多了,也製作了一本榕樹凹村工作小組報告,鉅細無遺記錄過去幾年所做的工作。筆者數一數,聚餐共有十三圍,較去年的六圍大增,無他,多了村民回來,也多了支持者如林超英、黃錦星。滿場喜慶,期待明年圍席有增無減。(香港商報記者 鄭玉君)
頂圖:黃錦星(後排左二)與無止橋慈善基金成員參與聚餐,與村民大廚溫國強(後排中)合影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