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八駿
美國千方百計塑造其得人心的形象。為此,拜登上台兩年多已召開兩次全球民主峰會,每次邀請一百多個國家和地區領導人出席,欲給人以美國領導世界的印象。其實,絕大多數中小國皆是懼怕得罪世界最大超級國,被美國邀請了不得不給面子而已。美西方有識之士從大多數中小國冷待俄烏衝突上看出,美西方的力量基本限於40個國家左右。
在第59屆慕尼黑安全會議上,法國總統馬克龍在演講中驚嘆——「我對我們如何失去全球南方的信任感到震驚。」馬克龍稱,世界對俄烏衝突的反應表明,全球秩序需要重新建立平衡並變得更具包容性,世界需要「全球南方」國家來最終確定俄烏衝突可持續地結束。
傳統的「南方」、「北方」概念出現於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在殖民地解放運動風起雲湧的背景下,一些擺脫殖民枷鎖走上獨立發展道路的國家使用「南方」來表明它們作為發展中國家,與美西方發達國家即「北方」之間存在着系統性不平等。
根據南南合作金融中心的定義,「全球南方」主要包括77國集團和中國,涵蓋廣大亞非拉地區。在烏克蘭問題上,不少南方國家拒絕「站隊」美西方,拒絕參與對俄羅斯的制裁。於是,第59屆慕尼黑安全會議籌備方德國,把關注和爭取「全球南方」納入是次會議的議程。這是一種實用主義態度。美西方必須拋棄「白色人種」、尤其白色富人高貴的執念,否則,他們不可能改善與「全球南方」的關係。
美西方須重視「全球搖擺國」
發人深思的是,又是德國人提出美西方必須關注另一類國家——「搖擺國」(Swing states)。2023年5月2日,總部位於美國華盛頓的智庫德國馬歇爾基金會(GermanMarshallFund)發布題為《盟友在轉變中的全球秩序:再思與全球搖擺國家的跨大西洋接觸》(Alliances in a Shifting Global Order: Rethinking Transatlantic Engagement with Global Swing States)的報告,稱如果美西方欲保持其在全球的影響力,就必須與「全球搖擺國」(global swing states)進行更有意義的接觸。
報告續稱,巴西、印度、印尼、沙特阿拉伯、南非和土耳其是具有代表性的「全球搖擺國」,它們在國際上擁有重要影響力,但對於西方跨大西洋聯盟以外的合作都有着不同的偏好。尤其,在俄烏衝突以及中美競爭日益加劇之際,這些國家在全球事務中的影響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大。
報告的其中兩位作者馬丁‧昆茲(Martin Quencez)和瑞吉兒‧陶森弗倫德(Rachel Tausendfreund)認為,「全球搖擺國」的政府不認為自己要在「兩極」之間做選擇。「它們寧願按照自己的特殊利益和戰略分析者的要求,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定期地、謹慎地從一種選項轉向另一種選項。」
被列入「全球搖擺國」的是地區性大國,它們不同於數量多得多的中小國,後者基本上是以驚恐的目光和不敢動彈的態度來看待俄烏衝突和盛氣凌人的美國。「全球搖擺國」基本上是在俄烏衝突和大國博弈中身段靈活地謀取自身利益。在「全球南方」中,形成由少數「全球搖擺國」和大多數明哲保身的中小國兩個類別。
中俄合作推動人類發展
中國是全球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屬於「全球南方」,同俄羅斯一起,構成「全球南方」其中又一個類別。共同點是,都具有挑戰美國霸權和變革美西方主導的全球舊秩序的勇氣和力量;有所不同的是方式和力度。俄羅斯欲顛覆美西方主導的全球舊秩序,中國則是主張改革;俄羅斯已訴諸武力,中國仍使用政治經濟外交手段;俄羅斯尚未提出系統的新理論來解釋世界舊秩序為何必須解體、將代之以怎樣的世界新秩序,中國則已向世界闡明人類命運共同體理論和實施「一帶一路」偉大倡議。中俄的這些差異,足以證明兩國是全面戰略夥伴關係而不是結盟。但是,兩國有一個根本的共同點,即是都站在時代和歷史的正確一邊,都推動人類發展。
在俄烏衝突中,俄羅斯以一國擋美西方四十國,不反映美西方強大,而是暴露美西方力竭。俄烏衝突必須也唯有政治解決的呼聲,不僅是「全球南方」主流,而且在美西方陣營中逐漸響亮。美國以犧牲烏克蘭來拖垮俄羅斯的圖謀必定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