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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之下,最親切莫過幾十年如一日的煙火味

2016-08-23
来源:瀟湘晨報

  7月15日,航拍長沙天心閣,天心閣曾是長沙城墻建筑的一部分。組圖/瀟湘晨報記者辜鵬博 實習生王悅婷

  航拍長沙小西門曾經所在地。

  小西門舊照。

  航拍潮宗門曾經所在地。

  民國初年的潮宗街。

  航拍大西門曾經所在地。

  大西門舊照。

  航拍湘春門曾經所在地。

  湘春門舊照。

  太像一部蒙太奇電影了,一邊是現代摩登生活,一邊是土著居民的原生態,鏡頭隨意切換,你能感受到的是強烈對比之下的沖擊。但穿越長沙“老九門”,兩種文明之間除了相互“撞擊”,其實還在醞釀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城門城墻不再,生活并沒有因為它們的拆除戛然而止,反而以逆生長之態占據主旋律。像瀏正街的王賢芬所說,家里炒個辣椒炒肉,其香味也可以飄到很遠,這才是欲罷不能的煙火味。

  而長沙“老九門”里,最親切莫過于這幾十年如一日的煙火味。

  黃道門→南門口

  煙火在夏日燒辣椒中延續

  醞釀一場大雨的燥熱在南門口顯得尤為明顯,扯著嗓子用長沙話聊天的聲音從南墻灣巷子里傳出,或許是無處可去,大家干脆就聚在一起嗦粉。方良娥老伴的粉碗里已經只剩紅油的顏色,他又挑了把辣椒,辣得頭上直冒汗。他們在南門口生活了近30年,不算是土生土長長沙人,但是對于南門口的流行物件,她像背順口溜般:“九芝堂”、“四怡堂”、“中華國藥局”,雙燕餛飩,還有南北特食品,“以前多熱鬧啊,購物的都往這邊來了”。黃道門拆除之后,這條沿城墻而建的巷子卻保存著之前古樸的本味。方良娥笑著指向更深的巷子,“一直沿著小巷子往里面走到盡頭,就能感知我們這塊的生活”。

  的確,巷子越來越窄,生活味也愈加濃郁,到盡頭處突然寬敞起來,原來已經到了文廟坪。文廟牌坊被包圍在房屋之間,這是南門口僅留下來一處跟黃道門同時期的建筑,因著年代久遠,“道冠古今”的字樣也有點模糊了。這塊牌坊最終被留下來就是一個“意外”,是周邊的居民住的低矮平房圍著它,太難拆除。是這巷子里的居民“救”了它,就像現在,它又以一種維持生活原味的狀態立在那里,反哺著這些人。大家沒事兒就去它旁邊找個陰涼地聊天,兩人就能聊得酣暢。

  牌坊右邊巷口的80歲老人還保持著以前生活的原貌,她在水泥坪里架口鐵鍋燒開水,底下用柴火燒旺,開水一開,拿著兩個老式開水瓶一瓢一瓢灌入瓶中。而旁邊的鄰居看著旺火,立馬從菜市場買回十來個大青椒置入火中,一邊用火鉗撥著火勢,一邊守著辣椒燒熟。等聞見辣椒皮的糊味兒,他快速用火鉗刨出,用指尖掂一掂灰塵,放入塑料袋。“皮都熏黑了,這能吃?”有人疑惑,他則不緊不慢地抬頭,“你不知道哇,這燒熟的辣椒冷卻后,把皮一撥,手撕成條狀,蘸點兒香油,搗些蒜泥,放點醋,這可是我們吃了幾十年的一道夏日好菜。”說著,他將烤焦的辣椒皮撕掉,動手倒騰起這道涼菜。

  “幾條小小麻石街,破爛攤子兩邊擺。”71歲的楊菊聯笑得一臉慈祥,她說,南門口外面的印象就是這樣的,可他們生活在城墻邊上的人,怎么也甩不掉這些煙火味。

  瀏陽門→瀏正街

  法國梧桐樹苗,一轉眼都成了老樹

  相較于南門口燒辣椒的火辣,在瀏正街住了50年的王賢芬老人卻有著她獨到的觀察哲學。

  王賢芬76歲了,是小區的志愿者,每天坐在門口守著外來車輛入內,并自得其樂。1962年,她來到茶葉貿易土產公司,一住就是50年。來的時候沒有看到瀏陽門的城門和城墻,但見證了很多瀏陽門邊的變化:立交橋的建成,瀏陽門碑的豎立,瀏正街由麻石路改成瀝青路,旁邊低矮的樓房變成一棟棟高樓。這條丁字形街道,路的一旁有很多大的法國梧桐,她記得剛來的時候,這些樹都是小樹苗,這不,一轉眼都變成了老樹,甚至有的還老掉皮了。

  “你不知道了,我對這條街是非常有感情的,這里的任何變化都逃不過我的眼睛,比如轉彎處,前幾天還是水果店,后來生意不好,搬走了。”她把這條街上細微的變化都做了總結。瀏陽門還沒拆除的時候,瀏城橋就是其城墻,出城門就是通往瀏陽的驛道,所以瀏正街這邊的街鋪多經營煙花和頭飾。到了王賢芬來的時候,這里的麻石路已經是凹凸不平,下雨天一不小心就前一腳水后一腳泥,商店并不是很多,賣的東西單一,就是普通的副食品和日雜,檳榔鋪。過了些年,麻石路改成了瀝青路,這里的商鋪就漸漸多起來。“現在這里,好吃一條街,理發一條街,水果一條街,建材一條街……”她仔細數了下,一條小小的丁字路密密麻麻有50多家麻將館,57個水果店,飯館,理發店就不用說了,“理發店來一個生意不好就走了,過不久又看到進來一家。”

  說完這些,一輛外來車“闖”入院子,王賢芬立馬起身,微笑告知,“里面還有車位,不過外來車輛停車收費,10塊錢。”

  潮宗門→潮宗街

  下雨天碰上人情味十足的“導游”

  連著幾場暴雨,潮宗街顯得有點凄涼,平日游人如織,這會兒鮮少有人進入。但就因為下雨天,才從這個街道看到不一樣的世界和人情。

  這里現在還是麻石鋪路,有著長沙老街的樣子,比起旁邊萬達廣場旁匆忙經過的人群,進入這里速度就自然降了下來。長沙“老九門”之一的潮宗門就在這條街和湘江中路的交會處,潮宗街原名朝宗街,因臨城門朝宗門而名,它曾是最寬的街道。舊時,街口聚居著許多挑河水賣的腳夫,終日街頭淌滿河水,“朝”遂演化成“潮”。這里也是明清時長沙縣署和臨湘驛站所在地,行人往來,車水馬龍,旅店業特別發達。舊時潮宗街是出潮宗門達湘江河運碼頭的必經之道,因而成為米業、堆棧業的集中之地,尤以米市聞名于世,有永豐、協豐、吉豐、協和、德安、益華、恒豐、太豐、順豐、義豐、友和等十多家糧棧、米廠。

  就在有興致走街串巷之際,雨來了,我們只好行至別人家屋檐下。可沒想到的是,身后卷閘門開了,一位大叔拿著板凳給我們騰出位置躲雨。他在這里住了20多年,經營這家小雜貨鋪,我們進門后,感覺里邊的空間都不夠。可鋪子里擺放著許多小零食、飲料、還有油鹽等基本的小食品,很有當年碼頭貨棧的味道。他主動聊起潮宗街的情況,還特意告知,想看老街就要抓緊時間看,現在潮宗街也納入棚改計劃,以后可能看不到了。而這條街上各種小巷子密布,怕我們不曉得路,他繼續說道:“除了戲園和古廟,潮宗街附近還有其他一些有歷史價值的遺跡比如毛主席書院、韓國領事館等,總共十九處都要整體恢復,所以前面鋪著麻石板路的潮宗正街那一塊的居民都要搬遷。”說完,怕大雨淋濕的我們難受,他又去燒了壺開水。覺察到我們剛落座就站起來,他以為小板凳我們坐著不舒服,又將自己的高凳子讓出來。

  本以為他的熱情在這“不跟陌生人說話”的現實中是個特例,沒想到,我們剛邁步去到潮宗街糧倉遺址旁,修理店的老伯也表現得同樣暖心。他店鋪名字為理發店,可卻在搗鼓一輛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自行車。他在老城門這里生活了三十年,早已適應老街生活。看到有人停下來,他放下手頭的活開始搭話,“是來看老街的就一定要看看我們家店鋪旁的這面破墻,當年若不是這面墻,糧食三倉早就在文夕大火里毀掉了。”說真的,如果不是這位老伯指出,我們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這面泛黃的墻還有如此“經歷”。

  走出這個巷子,迎上一位白發老人,她像接力當導游似的,顧不上路滑,繼續引領我們穿過老街,生怕我們找不著巷子出口,還特意跟了好長一段路。

  通泰門→通泰街

  “有很多碼頭我記得有條河”

  1935年住在通泰門附近的陳述征喜歡到處跑,他經常跑過潮宗門、大西門、小西門,然后又去到八角亭游玩。那時候長沙人口只有27萬,老街除了南門口和小西門,其他的門看起來也不那么熱鬧。特別在通泰門,這里靠近河邊,堆滿了木材。

  “我當時十來歲,住在父親的朋友家里,他是個學者,這里不是你們想象的繁榮景象,有很多碼頭,我記得旁邊有條河,不是湘江,人工挖的便河,經常有收糞便的人在此,臭氣熏天的。”陳述征已經94歲了,生活在通泰街的這段往事他還歷歷在目,他還記得每逢雨天或者湘江漲水,通泰街就會進水。

  他印象中的這條河有很多糞坑,還有人專門上門收取糞便用來漚肥料,因為那個時候,農業生產用的化肥基本上都是人工肥料。這個說法也得到“老長沙”鄭壽山的證實,沿江大道從中山西路往北,是“草潮門”,再往北一點就是糞碼頭,糞碼頭運城里的部分公廁里的糞便。那時候的糞便去附近鄉村城里還有一個糞便集中場所,在文藝路東口(華僑大廈北面,現在還是環衛處),那里的糞便運往城東邊的郊區。該碼頭再往北到現在的竹山園公交站對面就是木碼頭,通常將外地運來的木料供給長沙市內木材加工廠或其他工廠生產所需。

  陳述征還喜歡跑到天心閣上去玩,就為了看看老城門和老城墻的樣子。那時候城墻外有條河,也是人工挖的,河上有吊橋,有人來的時候吊橋放下,沒人的時候升起吊橋。“一般情況下,吊橋在下午就已經不用了。”當年的通泰街有很多名家都住在里邊,陳寅恪就在那里出生,雖然不像小西門那般繁華,但是這里文化氛圍挺濃。現在進入通泰街,已經是條破舊的老巷子,街道很窄,一旁有些上了年紀的老樹,行至中間“胡家菜園”的牌子映入眼簾。據說,胡家菜園原是湘軍名將胡林翼故宅“五福堂”的所在地,胡在堂后辟菜園,種菜以自娛,于是有了胡家菜園之街名。“那時候的老城東南是比較熱鬧的,北邊不熱鬧,城里都是菜園,種了好多小菜。”

  興漢門→興漢門

  “14歲剛來這里時這塊一點都不熱鬧”

  91歲的胡玉蓮一直住在長沙北門附近,她14歲就在興漢門附近“一襪廠”當學徒學紡織襪子。她記得自己剛來這里的時候,這塊一點都不熱鬧,還屬于郊區,馬路都沒幾條,而當地人大多是菜農或者養魚的。“以前都是棚戶區平房,很多紡織廠、織襪廠、棉被廠、織毛巾廠,很多建設都是新中國成立后才搞起來的。”她指著旁邊的基督教堂說,那是1991年才有的,以前就是砂輪廠舊址。以前生活雖然沒現在熱鬧,但是人很多,到了二十世紀九十年代,許多居民搬遷,部分就地安排住進新建高層樓房,很多年輕人就出去打工了。

  “興漢門附近還有一個人民紡織廠,那個時候的人們都是用織布機紡織,手翻腳踩的。”80歲的許燦虹還記得,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因為這些手工廠房的緣故,冷清的北門變得熱鬧起來。旁邊的湖南報館、新華印刷廠都在這里,附近就是員工的宿舍,新華印刷廠的員工最多。隨著時代發展這些工廠大多搬走,然后興漢門附近又回到冷清場景。不過二三十年光景,現在的興漢門已是繁華中心。

  小吳門→小吳門

  “我去國貨陳列館常經過這里”

  長沙南門和北門雖然屬于一個城市,但是民國以前是屬于不同的縣管轄的。南門屬于善化縣,北門屬于長沙縣,所以遺留下來一些問題。南門比較繁華,北門比較幽靜,所以保節堂等慈善機構,都選址在那里。保節堂主要接納失去丈夫或沒有結婚的女人,維持很低的生活。北門住家也比較安靜,很多公館都建在那里。

  76歲的歐陽惠1951年住北門的富雅坪,后來搬到了識字嶺,瀏陽門外,兩年后家搬到南門,住在二府坪的豸園,豸園是歐陽惠五伯建的。他記得住在北門的時候,生活不大方便,主要是對于一個孩子來說,小吃太少。后來搬到南門以后,有很多廉價小吃。“我開心極了,早晨上學花幾分錢就能買蔥油餅、麻團等做早餐,店家還會送一種米湯,因為長沙人喜歡蒸飯,所以家家都有米湯,賣小吃的就收集起來,加點鹽和胡椒,免費送給買小吃的人。”那時候一大碗牛雜只要3、4分錢,非常解饞。南門水資源比較好,白沙井人氣很旺,為了打水要排通宵,除了白沙井,南沙井、老龍潭的水也比較好。“我喜歡在打靶場挑水,水好喝。”

  他住在瀏陽門外識字嶺的時候,因為是郊區,為了養活弟妹,還在家養了豬,后來豬生了好多豬仔,賺了些錢。“那時候識字嶺是個坡,常常有拖板車的經過,我們這些小孩子就去幫忙推車,也會得到1分錢的感謝費,用來買零食。”當時去中山路要經過小吳門,歐陽惠經常走,一是去國貨陳列館,二是去周南中學看姑媽。從瀏陽門到小吳門,有好多窮苦人家,非常破敗。印象中,許多做扣子的,用蚌殼做扣子,但要是蚌殼里面的肉沒搞干凈,腐爛了會臭氣沖天。

  東、南、北五門,出門就是驛道

  黃道門、湘春門、興漢門、瀏陽門、小吳門

  一趟“老九門”之旅,看今時和往日的它,真有點顛覆歷史記錄之感。

  “導游”陳先樞設計的“串門”路線是北門-東門-南門-西門,能記住一條路上的門,還能看出歷史變遷后的痕跡。“它們過去都有著各自的特點,東、南、北門出了門就是驛道,而西邊四個門都是臨江而建,跟商業發展有關聯,每道門之間的商品貿易也各有不同。”

  黃道門的準確位置是在今天黃興南路與城南西路、西湖路十字交叉口周圍地帶。先后名為王道門、黃道門等。以前的西湖路是護城河,黃道門口有座黃道橋,這附近有著最為氣派的長沙府學宮,曾為長沙府轄12個縣州的最高學府,宋代發展最盛。黃道門在長沙“老九門”中一直是經濟最為繁華之地,比其他任何城門都熱鬧。黃道門進城后就是黃道街,正對著城門處則為南正街,這里聚集了很多高檔貨物。但目前看它,圍擋攔住了步行街的入口,雖然旁邊就是剛開通的1號地鐵線,但仍尋不到當年繁茂景象。

  都說“南門到北門,七里零三分”,南北門之間不是直線貫通的。現今也如此,不過到道路之間并無障礙。長沙北面城墻最開始有兩張城門,一張是北正街口的湘春門,一張是今天蔡鍔北路與湘春路交會處的新開門。

  湘春門即為長沙北門,處于現今北正街(黃興北路)和湘春路的交會路口。是老長沙北邊最為重要的樞紐,出門即是驛道。這里還相傳是關公戰長沙之地,相傳黃忠從長沙城出來迎戰關公,就是從湘春門沖過古吊橋,在二馬路的敞坪內與關公大戰。有史料記載,湘春門外的護城河上有座湘春橋,始建于漢獻帝建安十三年,是石橋也稱為吊橋,在“文夕大火”之前還存在,見過該吊橋的老人記得橋上有石門,刻有“漢沽吊橋”。這里曾經還有辛亥烈士祠、玉皇坪的玉皇殿、玉泉街的玉泉寺、縣正街的城隍廟、里仁坡的鰲山廟等。現在的湘春門處正在修建黃興北路,工地上停著幾臺挖機,稍顯凌亂。

  北邊還有一城門為新開門,也被稱為興漢門和云陽門,它位于蔡鍔北路和湘春路的交會處。但到晚清時期,新開門已被堵塞。這里在當年風起云涌的政治變化中也曾發揮很大作用。1911年10月22日早晨,長沙辛亥革命爆發,當天長沙新軍,從今天湖南人民體育場(曾名東風廣場)的協操坪集合后,分兩路攻打長沙城。一路直撲長沙小吳門遇阻,另一路繞長沙北城墻外,從湘春門順利攻進長沙城,并分兵迅速占領新開門附近荷花池的軍備局。政府為表彰長沙辛亥革命成功,取得“驅除韃虜,恢復中華”的勝利,將新開門更名為興漢門。歷史記錄里的興漢門并非是商業重地,略顯冷清,可如今,這里倒變得很繁華,周邊金地大廈、石油大廈、泊富中心等新樓宇林立,已不是當年。

  “老九門”東邊的兩座城門分別為瀏陽門和小吳門。

  瀏陽門位于現在的瀏正街和建湘路交會處,出了瀏陽門就是去往瀏陽的驛道。在近代很多名人筆下,描述最多的就是外面的刑場,1930年代,楊開慧在這里就義。瀏陽門里有較為有名的定王臺,據傳,公元前二世紀,西漢景帝之子劉發被封為長沙王,可所屬之地僅長沙一郡。劉發僻居長沙,思念遠在長安的母親,于是別出心裁地運米去長安出售,再從長安運土到長沙,用此土筑一高臺思念母親。如今瀏陽門已不在,往日的瀏城橋也變成現在的立交橋和底下的鐵路,定王臺這邊書市林立,也非常熱鬧。

  小吳門原址是在中山路和建湘路交界處,為古城東門重要的城門之一。因為長沙在三國時期曾屬于吳國,又有“小烏門”之稱。1949年8月5日,中國人民解放軍在小吳門舉行入城儀式,十多萬群眾夾道歡迎,鞭炮聲、鑼鼓聲響遍長沙城。小吳門在古代和現今都是繁華的中心地段。

  西邊沿江四門,每道門貨物不同

  小西門、大西門、潮宗門、通泰門

  小西門的具體位置是現在的湘江中路和坡子街交會處。在現在坡子街牌坊前面那段路曾為小西門正街,這段路雖然狹小,卻和坡子街是垂直相通的,在當年小西門可以和南門口媲美。人們記憶中的小西門有美記油行、楚盛米廠、玉和醬園等著名店鋪及蘇州會館、鴻記錢莊等遺跡。《廣陽雜記》,作者劉繼莊于清朝康熙年間來湖南,記錄小西門:“長沙小西門外,望兩岸居人,雖竹籬茅屋,皆清雅淡遠,絕無煙火氣。遠近舟楫,上者,下者,飽張帆者,泊者,理楫者,大者,小者,無不入畫。天下絕佳處也。”現在的小西門處更顯繁華,小吃街,大商業中心都匯集在此。

  相對小西門的繁華依舊,大西門卻要從萬草叢中找尋,它是現在橘子洲大橋的引橋處,對著五一路方向。大西門又叫臨湘門、驛步門。這里以土特產,干貨著名。大西門正街原為鹽業一條街,“生生”、“利生”等鹽號均較具規模,其后就是清代糧倉永豐倉,因此,這里也是糧油、鹽、茶的商貿地。

  驛步門外渡口是清代第一大渡,嘉慶年間在此設義渡,過了河就是驛道,通往寧鄉和益陽。1056-1063年間,大西門外還設置了八景臺。

  潮宗門應該是現在最好找的“老九門”之一了,在潮宗街和湘江中路交會處,雖然城門城墻不在,但這里還留著長511米,寬9米的麻石路。潮宗街和北正街垂直,交界處夏布繁多。因在棚改之前老街還在,這里邊有時務學堂舊址,金九活動舊址,還有梓園民國旅社和戲臺等。

  通泰門又稱為通貨門,是通泰街和湘江中路交界處,曾是大型貨物或是通貨的集散地。通泰街和北正街交界,這里曾經有“頭卡子”之稱,設有木柵欄,例行安全檢查。如今的通泰門周邊繁華依舊,只是通泰街里的小巷子在周邊高樓襯托下格格不入。

  瀟湘晨報記者伍婷婷 實習生劉萌萌 彭麗樺 林夏芝

[责任编辑:湖南管理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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