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保矮馬
德保吉星巖
[香港商報訊]特約記者 南行報道：德保縣古時候還不叫“德保”，叫做天寶。天保縣里有五座連著的大山，大山里有五個巨大的巖洞：序洞、通天洞、龍王宮、驚天洞、無名洞和摩天洞，這些巖洞里不僅有千奇百怪的鐘乳石，還有寬闊的地下河。巖洞里住著山神，山神運用法術在巖洞里開墾出了梯田，種植了稻谷和果樹，并將那些鐘乳石變成了許多小馬，這些小馬雖然個頭矮小，最高的也不過一米的樣子，但是它力氣很大，能馱很重的東西。于是在每年秋天豐收的時候，山神就讓這些矮馬馱著收獲的糧食和果實，挨家挨戶地送到山下百姓的家里。有一天山里來了一個叫做“婭閻”的妖婆，她雖面目丑陋，但法力高強，山神用盡法力也奈何不得，反倒自己受了重傷。就在“婭閻”要取山神“性命”的時候，只見一道金光閃現，一匹毛色金黃的矮馬急馳而來，馱起了山神，如同急速熄滅的燈火一般消失在巖洞的深處。妖婆“婭閻”霸占了巖洞，但是山神種植的那些植物卻突然都枯萎了，矮馬也嚎叫著不聽使喚，于是她一怒之下將那些梯田和矮馬重新變回了石頭。
“婭閻”是吃人的妖魔，一日她到山下村子里去尋找獵物。村口的一戶人家，父母外出只留下姐弟倆在家。“婭閻”自稱是他們的外婆，用詭計騙孩子們開了門。姐姐覺得這位外婆長得有點奇怪，想點燈看清她的面容，但“婭閻”說自己得了眼病怕光，不讓姐姐去點燈，并催促孩子們趕緊上床睡覺。等姐弟睡熟，“婭閻”在床上先吃掉了弟弟，姐姐被黑暗中“咯吱咯吱”的咀嚼聲驚醒，于是問“婭閻”：“外婆，你在吃什么？”“婭閻”露出了真面目，得意地說：“吃炒豆，嚼兒孫，甜滋滋，待會兒我就來吃你，哈哈哈！”姐姐終于明白了，這位外婆其實是妖怪，她已經吃了自己的弟弟。悲憤之間姐姐突然想起，長輩曾經說過說妖怪最怕雷神，于是借口要去尿尿便爬到了閣樓上，然后用木棍拼命敲打臉盆，對“婭閻”說：“打雷了，打雷了，您趕緊躲到那個空箱子里去吧！”“婭閻”大驚，聽到“雷聲”便全身發抖，于是什么也沒想就鉆進了那只箱子。姐姐蓋上了蓋子，又壓上重物，然后點了把火，把妖婆“婭閻”給燒死了，為弟弟報了仇，也為德保除了一大害。
這便是德保版本“狼外婆”的故事，當然故事經過了我的改編。原本故事結尾說是姐姐將開水倒進箱子燙死了“婭閻”，但我總覺得有點不符合邏輯，開水是哪里來的？姐姐能有時間煮開水？即便有現成的開水，“婭閻”是妖怪，有法力，如何又能輕易被開水燙死？妖怪一般怕火，除非是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因此我覺得被火燒死似乎更合理一些。不管我是否做了改編，這故事就流傳于德保，雖然無從考證具體流傳的年代，但一定是比1812年格林兄弟編寫“小紅帽與狼外婆”那個故事要早得多得多。其實世界各國都有關于“狼外婆”的故事，最早的中國版本則發端于廣西壯族，流傳于德保。
當然我必須承認，這個故事被我添油加醋了。比如山神，是我為“婭閻”塑造的對手，沒有對手如何襯托出“婭閻”的兇殘，至于說“婭閻”法力高強也是為了襯托山神的英雄氣概。
故事中五座大山中的巖洞，便是我在德保游覽的那個“吉星巖”。吉星巖五座相連的溶洞貫穿五座山脈，這已經是舉世罕見了。穿越整個溶洞，我們行走了約一公里的路程，但是出了溶洞，想回到起點卻繞著大山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鐘。后來翻看資料，游覽吉星巖的整個往返行程是四公里。吉星巖溶洞中大部分都很高大和寬闊，最高處有八層樓高，最寬處能容納一條湖泊，目測那湖泊當有近千平米。溶洞中形如“梯田”的巖層著實震撼到了我，潔白的巖石如階梯形層疊著，向四周鋪展開來，被悠然的歲月磨去了所有棱角，呈現出柔和靜美的模樣，這是我在別的巖洞中所從未曾見過的。我覺得吉星巖要勝過我所見過的桂林著名的蘆笛巖，因為蘆笛巖里有的那些鐘乳石，吉星巖中似乎都能看到，但蘆笛巖的溶洞中卻沒有吉星巖寬闊綿長的地下湖泊以及那片潔白的“梯田”。從溶洞的規模上來說，蘆笛巖也要遜色不少。
德保的矮馬是我最感興趣的動物，因為之前做過功課，知道德保有這種體型矮小的馬。這種矮馬是世界稀有的優良馬種，是世界兩大矮馬源流之一，另一種是英國的謝特蘭矮馬。德保矮馬的個頭在100cm左右，最矮的僅有85cm。據考證，它是西漢時期“果下馬”的后代。說到矮馬，對導游陽阿妹便生出些許“怨氣”來。我想試著騎下這據說具有很強負重力，然而又萌噠噠的小馬，但陽阿妹以時間來不及為由象趕小雞似地一個勁地催促我們去看紅楓，于是我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被趕著往前走，騎矮馬的愿望徹底落空了。后來看群里的照片才發現，考察團里還是有人騎到了矮馬，哎！為什么吃虧的總是象我這樣聽話和守紀律的孩子呢？
就如同我們吃不到百色的芒果一樣，我們也看不到那成片的紅楓，因為德保的楓葉還沒有紅，就差一兩個月的樣子。于是在我改編的故事里也就沒有提到紅楓（其實是實在塞不到故事里了）。不過德保紅楓森林公園里的景色還是非常優美的，那是一種恬靜的自然美，并無太多人工刻意的雕琢，那吊橋和涼亭也是恰到好處，點綴著青山綠水，人沉浸其中，會感覺特別舒坦。此時只是少了些紅色的點綴而已，每個季節都有屬于自己的顏色，看過這滿目的綠，期待著下次再來德保能一睹這滿山的紅，當然我還想騎著矮馬“策馬奔騰”一番。
故事還可以再修改下，似乎會更傳奇一些。其實山神原本是生活在德保澄碧河里的。那澄碧河原是一條地下河，在云貴高原邊緣的崇山峻嶺中潛流，到達凌云縣蘭金嶺水源洞時突然奔騰而出，全長127公里，湖面面積39平方公里，兩岸峰巒疊起，湖中島嶼星羅棋布。湖面時有飛鳥掠過，山神喜歡看那些鳥兒在湖面盤旋，也喜歡聽她們“唱歌”。一日山神在湖畔歇息，見一只大鳥越過湖面，其羽毛五彩斑斕，如同鑲嵌著七彩的鉆石，在陽光下閃耀著奪目的光芒；其鳴叫聲，時而低婉，時而高亢，如同天籟一般，動人心魄。山神被這只美麗的大鳥深深吸引住了，于是便追逐著大鳥進了深山的巖洞中，結果大鳥不見了，他也因此迷了路。為了能找到這只美麗的大鳥，他決定在巖洞中定居下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最后成了“山神”。
至于山神被金色的矮馬馱著逃出了巖洞，究竟去了哪里？是生是死？那矮馬又是哪路神仙？還是讓我們的故事留點懸念和想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