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2日,“第一財經技術與創新大會深圳論壇”上, 香港科技大學校長陳繁昌、南方科技大學校長(中國科學院院士)陳十一、深圳大學校長李清泉,同臺探討粵港澳在灣區背景下,高等教育存在的問題及建議。
粵港澳大灣區的高等教育不平等
南方科技大學校長陳十一介紹,深圳發展了37年,經濟社會已經成為中國大陸最好的,但是缺了高等教育、醫療、民生等等方面,所以要補短板,結構性的,供給側的改革。深圳現在也發展得不錯,深圳發展高等教育的布局,實際上從應用技術,應用研究,學術性大學都在探索。
香港科技大學校長陳繁昌提到,灣區的高等教育是不平等的,一些排名靠前的學校,主要集中在香港。三地高校之間的合作,比和遠在美國和歐洲的高校合作還難,比如說歐洲很多國家之間的高校合作比我們一個國家的合作還要容易。
深圳無一流大學,先超廣州,再超香港
陳十一提及,如果按世界一流大學算,深圳沒有世界一流大學。從人才角度來講,深圳這個城市剛剛開始。和北京、上海、廣州相比,深圳的大學、教育、高端人才跟城市不相匹配。香港經過了20多年,已經有了世界一流的大學。
李清泉認為,如果和世界一流大學比的話,深圳確實還不及格,還要努力。深圳的第一個目標是超過廣州,深圳的基礎教育已經超過廣州了,高等教育接下來的目標,應該不會用太長的時間超過廣州,這是第一個小目標,未來有更大的目標,就是要趕上香港。如果經過很多年,趕上香港現在整個高等教育的水平,那個時候深圳的高等教育應該說和城市的匹配度就高了。
內地教育體制受限,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南方科技大學創辦只有6年,作為現任校長,陳十一坦言:中國大陸和香港的體制機制是不同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們有市場資源、資金資源、人才資源,我們面向全國,但是也有體制機制的問題,香港的體制機制比我們靈活,香港可以自設博士學位,我們就不可以。我們博士多了,會有一定的擔心。
陳十一還舉了例子,大學里人財物的投入和使用問題,比如說國內的教師出國要上頭批,香港只要有錢就可以。這個方面香港和其他國際大學值得我們學習。
李清泉也舉了招博士生的例子,“深圳大學有錢也不能招,教育部要給我指標。比如說政府給我批的買菜的錢我們去買油,買油的錢我們買米,有時候你會覺得不需要那么多買菜的錢,想加一點買米的不可以了,這有很多體制上的限制。”
名校在深圳設立分校為什么不成功?
李清泉回憶2012年的時候流行一個笑話叫“名校在深圳,深圳無名校”。“從地方政府和市政府發展高等教育的迫切期望來看,通過引進比較快地匯集優質高等教育的資源,這是比較簡單的做法,但是高等教育的發展有自身的規律。在全世界范圍內,還沒有看到一流的大學,通過辦分校,或者是校區也可以和本部具有同樣的水平和學術的影響力。實際上大學辦分校,還沒有能夠證明它是成功的例子。當然也有一些這樣的做法。紐約大學有幾個分校辦得不錯,但是以文科見長,社會科學的學科比較多一些。”
陳繁昌表示:“香港科技大學目前為止沒有創立分校的想法,就像李清泉校長說的國際上很少有這樣的成功例子。當然可能有一些本地資源不夠,要跑到別的地方,可能有這樣的原因。我覺得個別的項目可以合作的。”
但陳十一校長有他不同的看法,他說應該歡迎所有的多種形式的大學,對于城市的發展是有利的。深圳現在這個階段是缺少高等教育資源的,因為每個歷史時期是有不同的做法的,比如北大清華來了帶來高質量的教學、好的辦學理念。
引進一流教育資源和本土大學辦聯合學院
李清泉建議,引進國際一流的教育資源和本土的大學辦聯合的學院。比如說南科大和哈佛辦一個聯合學院,深大和斯坦福辦一個聯合學院,引進國際一流的大學,帶動本土高校,同時這種聯合的學院相對于而言,無論是運作、管理相對比較容易操作。
陳十一表示認同,應該利用粵港澳大灣區的資源,國內有很好的資源,香港有很好的體制,所以應該造一個聯合大學區域,把很多最好的地方放在里面,這樣促進的香港的發展,也促進了深圳的發展,真正促進了粵港澳大灣區引領高等教育的發展,做到引領和示范。
陳繁昌指出,三地在高等教育上已形成了由于管理和行政體制而形成的障礙。由于這個障礙在短時間內沒有辦法徹底地消除,但可以通過建立在這個跨境地區建立這樣的聯合大學,希望能夠突破這個障礙。同時能夠利用各自的高等教育的優勢和資源,比如說通過這樣的一個聯合大學的平臺,能夠促進三地大學生的交流、交換、學生的互認,以及實現高水平師資的互聘、交流。同時,聯合大學的平臺,能吸引國際上一流的實驗室、灣區內的高校、企業共同建立研發中心或是聯合實驗室,能夠吸引更多的全世界優質的高等教育到這里來匯聚。也可吸引全世界優秀的企業和灣區的企業、大學之間建立產學研這樣一個嚴格的研發機構。
南方科技大學校長陳十一堅定地認為,“大學強則城市強”,沒有一所大學的城市是一個不完整的城市,高等教育和城市灣區是一個互動的載體,大學希望能提供這個城市的是人才、技術和文化。這個灣區城市能夠給大學提供經費、資源和發展前途,這兩個是一個互動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