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运城市稷山县太阳村一户只有三间小屋的房子里,70岁的午仁翠躺在一张大炕上,腰上坐着2岁的脑瘫患儿多多,膝盖上骑着5岁的小养,并没有血缘关系的“祖孙三人”正在进行着他们每晚都会玩的游戏:开火车。而这张大炕上曾躺过50多名残障弃婴。
午仁翠的丈夫多病行动不便,大儿子高位截瘫多年,但她却在14年里先后收养50多名残障弃婴,被人们称为“寄养奶奶”。
午仁翠第一次将弃婴带进家中,是在2001年,那是一个约三岁大的脑瘫男孩儿,不会走路。据民政局临时救助中心负责人贾元龙回忆,当时这个男童被遗弃在一个橘子筐中,由于县里没有福利院,民政局只能寻找困难家庭给点补助让其暂管。然而大家都嫌麻烦,50元一天却仍旧没有人愿意,经过辗转打听到了太阳乡太阳村出了名的好心人午仁翠。
“我那孩子(大儿子)不会走,还好有我照顾,我一看到没有妈妈的孩子心里就难过,他们得不到母爱,我就当他们的妈。”午仁翠说。
从此,只要民政局送来弃婴,午仁翠就会精心照料,从来没有拒绝过。
最多时午仁翠家里同时寄养过5个孩子,有3个都是才生下来还没满月。“晚上不睡觉,哭着要吃奶。”为了照顾孩子,每天晚上午仁翠都只能断断续续地睡几个小时,练就了“倒头就睡着,听到动静就醒”的本领。
现在,午仁翠家里有两个孩子,多多患有先天性脑瘫,刚来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有人劝午仁翠放弃这个孩子,但她却坚持要给孩子看病,“这是条命,不管怎样也得治!”
小养是2009年从贵州被拐卖到稷山县的,警方调查无果,当时10天大的女婴现在已经5岁了。为了让她和别的小孩一样看动画片、玩游戏,午仁翠给家里添置了电脑。
“别的孩子有什么我也给她买什么,不能让孩子觉得自己没有爸妈就不一样。”午仁翠说。
迄今为止寄养在她家的50个孩子中,只有小养1人是身体健康被人贩拐卖,其余都是残障弃婴,患有唇腭裂、肢残、心脏病、脑瘫等疾病。贾元龙向我们展示这些孩子的照片时说:“别人都嫌看着太害怕,不愿意养。”
贾元龙告诉记者,孩子们生病民政局有医疗救助经费补贴报销,可生小病买药这些事情午仁翠几乎没有找过民政局,只有病的实在不行要住院才会去找。
“不想麻烦国家,60年代一天才6两粮食,现在已经很好了。”然而那些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她却不愿挂在嘴上。为了贴补家用,就连瘫痪的大儿子也在家门口摆了个小摊,给村民修鞋、配钥匙。记者看到,午仁翠家的晚饭就是馒头加咸菜。
即使在这种艰辛的条件中,午仁翠依然没有放弃过任何一个孩子。“我不放弃,能救一个就救一个!”
午奶奶的耐心和坚持,周围的邻居都看在眼里。“我一个年轻人带俩孩子都累,午奶奶那么大年纪看那么多孩子,经常是一手抱一个,另一手牵一个,还要照顾老汉和儿子,很不容易。”邻居刘丽婷说。
小养跟着午仁翠生活了5年,她告诉记者,她已经把小养当成孙女一样,不想孩子再被领养受到二次伤害,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一直将小养抚养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