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我初到香港工作時,很多香港人都對1997年回歸后的未來感到擔憂。不少港人在尋求加拿大、新西蘭、英國或澳大利亞等地的居留權,以便在香港狀况真的不如人意時,前往這些安全之地。
中央承諾非空頭支票
中英雙方達成共識,同意在「一國兩制」的安排下,包括資本主義制度在內的香港原有生活方式繼續保持50年不變。至今,這一前所未有的制度已經運行20年了,是時候對其進行檢視與回顧了。
這一獨特安排的精髓在於不做不必要的改變,使香港的特色得以繼續保持下去。因此,即使作為中國的特別行政區,香港還是保留了自己的貨幣和郵票,香港的公務員體制也不同於內地,高效的警察隊伍和其他紀律部隊招聘的仍然是本地人,教育制度也有异於內地,香港還擁有自己的司法機關和立法機關。最重要的是,香港仍然在本港立法會訂立的法律下運作。
香港特色的保留對於增強這座城市的吸引力可謂功不可沒。許多初次到港的人會驚訝於香港的特色在主權回歸中國20年之后依舊保留得如此完好。這顯然也要歸功於「一國兩制」的構想者——已故國家領導人鄧小平,以及中英雙方為達成這一共識作出努力的人士。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香港這些年來的穩定繁榮使那些回歸前的擔憂都變為空想。許多當年離港前往加拿大等地的人們都選擇回到香港。
事實證明,中央政府承諾的高度自治并非只是空頭支票。香港人享有高度的言論自由。而且,由於穩定和有效的管理,香港的經濟繼續高速發展,財政儲備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一國兩制成功落實
在香港警察的努力下,香港依舊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大城市之一。女性可以在一天中的任何時間段獨自出行,而不用擔心安全問題。這些都是在香港非「警察社會」的前提下實現的。1997年之后,香港的基礎建設得到進一步完善,新修了許多鐵路線以及連接內地的交通紐帶。
作為香港幾代人重要的游樂場所,有着40年歷史的海洋公園被重新規劃而得到進一步發展。於2005年開放的香港迪士尼樂園也是特區政府為促進經濟發展而加強基建的體現。從荷李活道已婚警察宿舍(PMQ)的改造,到西九文化區的規劃,都可以看出特區政府希望香港不僅僅是一個商業中心,也希望憑藉多元的文化吸引海外游客。
當然,也有些負面的東西出現。比如,回歸以來,房價的一路瘋漲,使得香港已成為全球生活成本最高的城市之一。另一方面,香港的人均壽命全球最長,這對於多數還在「蝸居」的港人來說實屬不易。
同時,香港便利的公共交通也為人稱道。城市內部交通發達,而香港機場也在全球最佳機場評比中名列第五。
香港也不缺乏受過良好教育的本地居民,大多數港人都熟練使用中英雙語,適合在全港的外資企業工作。
由於以上這些原因,可以說,在香港回歸的第一個20年里,「一國兩制」的成功落實值得好好慶祝。
(作者Paul Surtees 1996年來港之前在北京工作,現在香港和泰國擔任大學講師和評論員。本文的英文版題為The HKSAR's first two decades under One Country Two Systems,刊登於2017年7月1日《中國日報香港版》評論版面。翻譯:李顯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