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10日,台北市婦女救援社福基金會在台北舉辦“慰安婦”女性人權紀念展,引導民眾以人性角度思考“慰安婦”曆史。台灣《中國時報》1月6日發表評論指出,戰後70年的2015年結束前,日韓針對慰安婦問題,達成日方所謂的“最終且不可逆的的解決”。然而,日本官房長官菅義偉卻言,此局限於日韓。因此,此項岸田外相口中的“曆史性的、劃時代的成果”,仍非日本“國家”主體的“認錯”與“賠償”,僅為緩解日韓關系惡化的“外交”。
二戰及日本殖民所留下的問題,不只韓國,當時的台灣、東南亞諸國、澳洲等皆有女子被迫為慰安婦。這些阿嬤的青春、人生以及僥幸得以活下來後所要面對的創傷和陰影,都非“賠償”和“道歉”所可原宥。
戰後,日本小淵惠三首相曾和韓國金大中總統發表過共同宣言,小淵曾言“我國過去曾對殖民地韓國國民加諸了極大的苦痛,要謙虛地接受這些曆史的事實,並痛切地反省,由衷地道歉。”金大中也說:“要跨越過去不幸的曆史”,“目標未來的關系”。也因為要修複傷痛,使得慰安婦問題成為聚焦的重點之一。2011年日韓關系急轉直下的原因之一即為日本駐韓使館前的“慰安婦少女像”。日方這回的10億日圓除了要“買”到關於慰安婦爭議的“休止符”之外,還想“買”到“撤下”這座雕像,否則不願支付10億日圓的“補償”。
續讓日本下一代被綁架
戰後的日本世代是在“和平主義”教育下成長的一代,他們試圖將戰爭歸於曆史,而不容許現存特定的政治勢力藉由戰爭或殖民曆史謀取外交利益。果真如此,那么,真心的道歉與賠償之後,是不是才能得到較為接近的成果呢?
我們不禁要質疑日本,屢屢以金錢,卻不以國家主體來進行一次性的“轉型正義”與“戰爭究責”。不是繼續地讓日本的下一代被綁架與要挾嗎?如果真的是“休止符”,那么慰安婦少女像的存在,就會“包含”這個休止符,那,又有什么不可言說?又有什么不可見人?即使只站在人道的立場,針對強征慰安婦,難道不該深刻撻伐嗎?若只是擔心日本右翼的反撲,而不願意直接面對曆史,為下一代創造睦鄰友好的基礎,那么,也不過是外交上的權宜之策,而非解決曆史問題了。
面對史觀,可以縱橫之坐標線來定位其各自的意識形態,或左或右的政治光譜。然則,不論觀者的觀點落在哪一個象限,若不持一足以貫通的信念,也不過就僅止於操弄可以得到利益的意識形態罷了。在論述曆史時,我們可以為自己的史觀辯護,卻必須謙虛而誠實。在批判任何意識形態之前,最先要虛心反省的就是自己是不是已經變成自己最反對的那種人。
民眾若在曆史問題上以政治算計,而輕忽了生而為人的基本“人道”立場,為眼下或盤算中的利益而刻意地視而不見,或曲解諸如慰安婦這類悲慘的曆史事實,又要如何期待在弱肉強食的國際社會中,得到屬於“人”應得的尊嚴以及尊重呢? (作者:何思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