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商報通訊員 楊梓 王曉峰
龍泉山這個名字很有意思,全國很多地方都有同名的山,比如浙江、四川、湖北。在安徽省肥東縣橋頭集鎮也有這么一座龍泉山,群山逶迤,相拱而立,山中泉水終年不竭,泉水別有風味,炎夏水冷若冰,寒冬可暖手足。
山中有座龍泉古寺
龍泉山是大別山的餘脈,海拔281.5米,為當地群山之首。龍泉山以泉水得名,山腰有清澈古泉綿延千年而不絕。龍泉之水常年保持18度,甘甜爽口,有23種對人體有益的礦物質和微量元素。《古今圖書集成廬州山川》載:山腰寺內有“龍泉,清澈縈流至山下,故曰龍泉山”。唐朝張又新著有《煮茶水記》,評價此泉為“廬州第一水”。從龍泉寺中“龍嘴”汩汩而出的龍泉之水,涓涓成流,常年不斷。
北宋文學家歐陽修於慶曆五年(1045年)任滁州太守時,慕名前來龍泉山,品嘗甘泉之後,立即將龍泉列為“天下第十三泉”,並立碑為記。
龍泉山除了泉水著名以外,古寺也是聞名遐邇。它地處龍泉山腰,龍泉之上。寺又因泉而名為龍泉寺。我們一行驅車去往龍泉寺,新修的柏油路隨山就勢,呈漂亮的S形,兩邊桃花盛開,香樟吐翠,山風一陣陣吹進車窗,一洗久居城市的渾濁之氣。
車行至寺門口,但見幾株古老的銀杏樹高可參天,枝幹茂密,正萌出蓬勃的新葉,樹身粗大,一人不能合抱,據鎮宣傳委員闞建偉介紹:“人無十全,樹無九枝”,這株百年銀杏枝繁葉密,遠看恰似伸展的“龍須”。
寺門緊閉,門前砌有兩個水池,呈扇形對稱分布,苔蘚深綠,池水幽靜,有紅魚在水底遊動。據闞委員介紹說,這就是“龍眼”,以前泉水旺盛時,可從龍眼一直漫出來,汩汩不絕。
緊敲寺門,一老年女居士應聲開門,入得寺內,見供奉觀音聖像,法相莊嚴。據女居士說,逢初一十五,來寺上香的人較多,平時香客不多,閉門清修。寺院裏梵音悠悠,香燭嫋嫋,花草繁茂,滿眼碧翠,與從寺中流出的甘泉一起,讓人洗心革面,全心向佛。
現存寺中的《龍泉碑記》記載,龍泉古寺相傳始建於曹魏時期,距今已有1700餘年曆史。在佛教大受推崇的唐代,龍泉寺香火極盛,名聞天下。至明代再度興盛,成為皖中地區寺廟之冠。
龍泉山是一座藥山
橋頭集鎮的龍泉山還有藥山之稱,古時候,當地老百姓缺醫少藥,生病時只能靠土藥土方的中藥材治病。
相傳北宋大文學家歐陽修雲遊到龍泉山,看景作詩,有一天他在山上看到一位小牧童不慎從牛上摔了下來,膝蓋處鮮血淋淋,被一位正在采藥的藥農發現,他從采藥的筐中取出一些藥草,在小牧童流血處搓了搓,血立即止住,歐陽修立即迎了上去,與藥農攀談起來。
藥農向他介紹了龍泉山中藥材品種上千,能治百病,於是在藥農的指點下,歐陽修識別許多野生的中藥材。遊玩的同時,他采了整整一口袋中草藥,並稱龍泉山是藥山。
後來,他進入朝廷為官後,對研究中藥材興趣愈濃,許多朝廷大臣只要生病,都請他用中藥材醫治,而且痊愈率很高。
1939年9月,日軍重兵包圍了大橫山,新四軍和遊擊隊以靈活多變的戰略戰術撕開一道口子進行突圍,在邊撤邊打的突圍中,有30名將士不幸負傷,新四軍老八團將傷病員安排轉移到龍泉山半山腰竹林下的龍泉寺進行療傷。
龍泉寺的主持將過去在山中采集的各種中草藥奉獻給部隊衛生員,並將中藥草分類進行煎熬,半個月後,大部分傷病員得到了痊愈。日軍得知新四軍和遊擊隊的傷病員在龍泉寺療傷,對那裏進行瘋狂的掃蕩,但為時已晚,傷病員早已順利轉移。
1941年冬,新四軍巢北支隊的新四軍和遊擊隊在淮南鐵路雙山口埋下地雷,炸毀了一列日軍運載軍火的火車。日軍氣急敗壞,將鐵路旁的葛家咀和葛家窪兩個村莊120多間房屋統統燒光,新四軍戰士也有傷亡。
當地藥農伸手相助,運用采集的中藥草進行救治,直到康複。與此同時,新四軍老八團還從當地藥農手中收購一批中草藥草往巢湖、合肥、淮南等地,救治其他兄弟部隊的傷員,用後都贊揚龍泉山的野生中草藥是靈丹妙藥。
龍泉老街繁華一時
在離龍泉山不遠的地方,有一條龍泉老街,約長200米左右,據說解放前也曾繁華一時,是當地有名的集市,1962年之後,開始慢慢被橋頭集集市所取代,逐漸蕭條起來。
來到老街,那些青磚與黛瓦,那些石板路和台階,好多都已在曆史變遷中漸行漸遠。如今看來就是很普通的一條小路,街上僅存的兩間舊房子也早已殘敗不堪。一輛農用三輪車從我們身邊掠過,來去匆匆,對於現在的村民來說,老街早已褪去繁華的光環,湮沒在曆史的舞台中。
“那兩間快倒塌的舊房子曾經是老街上的飯店,生意很是紅火,每逢趕集都有很多人在這裏歇腳。”老村民康克友見到我們的到來,很是激動。“過去我們這條老街可繁華了,不僅有飯店、商店,還有銀行、郵局,解放前還有賭場呢!”康老告訴我們,龍泉村有居民近一千人,而有90%的人都姓康,康在這裏是絕對的大姓。
在康克友的指引下,我們來到龍泉老街上的康氏宗祠,從外觀來看應該是後建的。“老祠堂年久失修早就倒了,現在的祠堂是2005年重建的,它是龍泉村變遷的見證者。”
“住在龍泉村的人幾乎都是貧農,沒有富農,家家的田地也不多,這裏的生活可以說很清貧,然而這條老街卻是人們生活的中心,尤其是小時候跟著家人上街趕集,那是我童年最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