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韩望

　　据媒体最新消息，澳大利亚持续四个月之久的森林火灾愈演愈烈，有进一步扩大蔓延之势。目前，澳大利亚林火已造成至少26人死亡，超过2000间房屋被烧毁，5亿动物葬身火海，600万公顷土地被毁。联合国气象组织发言人日前表示，大火烟雾产生的有害物质严重影响空气质量，对人体健康构成威胁，如今浓烟已经飘过太平洋海域并给南美洲多个城市造成影响。

　　澳大利亚独特的森林形态和气候条件，是造成这次林火的“必要条件”。一方面，澳大利亚森林广泛分布着桉树这类易燃植被;另一方面，干燥、高温、狂风的气候，使得火势很容易蔓延。而如今情况更为特殊，受全球气候变暖影响，澳大利亚2019年全年的平均气温创下历史最高纪录，而全国平均降水量则刷新历史最低纪录。极端气候条件为这次灾害埋下伏笔。

　　可以说，澳大利亚森林就像是一个“燃料桶”，一次闪电、一处火星都可能会引发林火灾害。然而，当地一些人对此缺乏必要的警惕。据报道，自2019年11月以来，受此次灾情影响最深的新南威尔士州当局已就约200宗和林火相关的罪行，对183人提出了警告或检控，这些人有的是蓄意纵火，有的则是疏忽。其中有24人被控蓄意点燃林火，53人因未能遵守全面禁火令而被起诉或警告，还有47人则是因为乱丢烟头。这些星星点点的火苗，成为林火发生的关键。

　　火情发生后，消防的救援力量也未能得到充分发挥、及时止损。根据新州一线消防员介绍，新州有市镇消防救援局，负责占州面积5%的城市地区，还有乡村消防局，负责占州面积95%的乡村，后者绝大多数由具备专业资质的志愿消防员构成，也是这次救援的主力。但是面对来势汹汹的林火，名义上有7万人的志愿消防员，积极参与救援的人也才一半左右。这主要是因为志愿消防员非专职人员，他们还有自己的本职工作，无法长时间无薪参与救援工作。其次，考虑到救援和财政实际情况，联邦政府在增加志愿消防员酬劳上有所犹豫，没有在救援最佳时机集中力量，林火便愈演愈烈。

　　根据火情大小，林火救援可大致分为两个阶段。初期，火势小，消防人员利用各种水具进行主动式灭火;中后期，火势较大，消防工作由攻转守，采取被动式灭火，利用人工造火、化学阻燃等方式防止火势扩大。通常在中后期阶段，即便救援力量充分饱和，火势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扑灭，所以相较于房屋财产和具备一定自愈能力的森林，消防员的人身安全在救援上具有优先级。

　　正因如此，面对形势严峻的林火，大部分国家都会依靠自然降水来彻底结束林火，不急于一时扑灭，澳大利亚也不例外。然而正如前文提到的，澳大利亚今年的降水量严重不足，没有降水就没有办法灭火，这也是为什么这次林火会持续4个月之久，目前仍无熄灭的迹象。过度依赖自然降水，又没有更高效的救援路径，现有的救援努力如同杯水车薪。

　　此次澳大利亚林火灾难，既是天灾，也是人祸，而后者更令人遗憾。试想，如果没有无知无畏的纵火者，如果能准确判断火情并做好充分准备，如果能探索出更有效的救援路径，再远一步，如果温室效应没有不断累积，如果人类活动没有如此多对自然的历史性欠账，那么这次林火也许还是会发生，但一定不会失控至此。

　　澳大利亚燃烧的林火未熄，正如大自然对人类的拷问不止。